凯源|假痴不癫•第八章
写在前面：终于……写完他俩和好了………太不容易了……下一章发糖_(:3JL)_
>>>以下正文
认识王俊凯之后，王源才第一次知道语言的威力。
那是他们吵架最严重的一次，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候王源和王俊凯还没有形成两人特有的相处方式，也都还是名副其实的小孩子，吵的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内容，所能说出的最有杀伤力的言辞现在想来都只觉好笑。但王源仍然记忆犹新，毕竟他通常不会正面违抗王俊凯，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
……不过说是最严重的一次，应该还是比不上这次吧。
他把视线从操场上那个挺拔而敏捷的身影上移开，数学老师已经看他两次了，再看窗外他可能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王源第二次月考成绩还不错，加上之前的期中考试和这次的分数都呈上升趋势，所以数学老师不像之前一样盯他那么紧，日子也好过一些，但是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否则他还是会用题来刁难王源。
同桌用胳膊肘捅了王源一下，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是一条长微博，分析说王源与王俊凯不合，显然是他刚刷微博刷到的。
“你们吵架啦？”
王源拖着长音说：“没有。”
“我就说嘛你俩看着就不像能吵起来，这帮TFBI闲得。”
王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但闲，还挺厉害的，他跟王俊凯确实不像能吵起来的样子，不过那是以前。
以前的王源不会计较得失，不会计较王俊凯最看重的朋友是哪一边，也不会计较他跟自己说话时看手机的频率，这就是朋友的好处了。
所以可以的话，王源原本想一直站在朋友这个位置上，当然现在也是。
前阵子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一直犹豫要不要往下跳。醒来后他想，当然不跳啊，有什么好犹豫的。
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反映和满足，但这位少年没有好好研读。
周五王俊凯和王源照例在校门口等车，一个看时间一个低头翻手机，都觉得今天车来得有点晚。
王俊凯突然说：“我今天live唱《学不会》。”
他们现在正处于吵完架之后谁也不愿意先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那什么的阶段，所以王俊凯主动找他讲话，王源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他上一次遇到王俊凯是在教学楼的回廊，就如他们曾经无数次在学校里偶遇。以前他们会打招呼，离得远就点头挥手，离得近也许还能开两句玩笑，即便是没看到对方而因此错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跟所有熟人之间一样。像那天那样明明看见了却还各自偏过头撤开目光，却是前所未有。
王源想的比较多，他周围还有同学，不想让别人以为他和王俊凯闹翻了，再传出什么组合内斗的谣言，但要他顶着张笑脸迎上去跟王俊凯打招呼，他却是更不愿意。
王俊凯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好像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现在他知道了，有杀伤力的根本不是语言，而是人。
王俊凯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难受，可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知道其实他的眼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冰冷得好像从来没把这个与自己共同进退的人放在眼里。
王俊凯说完这句话便去看王源的表情，这首《学不会》是王源以前说过想唱的，不过他最近的嗓子要唱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王源听了却只是哦了一声，心想你都决定了还告诉我干嘛。
两人便都不再说话，到了录节目的时候也是如此，哪怕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乍看之下其乐融融，王源和王俊凯也没有直接对话，小心翼翼地错开彼此的目光。
但王俊凯唱歌的时候，王源还是在旁边看了。以往他都会在边上看，或者到摄像机后头看画面，多数时候王源都站在最靠前的位置，也没人会跟他抢，今天却让罗庭信站在最前面，不过他自己离摄像机还是极近的。
最初王源只是不敢直接盯着王俊凯看，他觉得透过摄像机画面，多少隔了一层，但是后来看着看着竟也入了神，等他回过神来，王俊凯已经唱完走过来看画面效果，王源便让到一边去了。
回去时司机先送的王源，他要下车的时候王俊凯转头看他，正好看到王源翘起的小头发和外套后领。他习惯性地伸手，最终却只是在王源下车后拉上了车门。
他的这些动作，王源都看到了。
王俊凯是个很体贴的人，王源很早就知道。但是王俊凯对人好是一种习惯，所以即便他哪天疏忽了，或者厚此薄彼了，他自己也不会发现。
以前王源心里有事也想找王俊凯说，但后者却因为刚好在回消息而听漏了。王源主动提起心事的次数本来就很少，王俊凯最近回消息的次数却略多，所以他想，好吧，错过也许是最正常的结果，那就算了。于是就此绝口不提。
只是除了王俊凯，他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倾诉那些接踵而至的压力和偏见。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把别人的体谅贴心当成习惯吧。
王源一边上楼一边哼着那首《学不会》，王俊凯的声音犹在耳畔，他唱歌时微皱的眉头，他手上的那些小动作，和投入时闭上的眼睛，现在才一一在王源的脑海里鲜明起来，他在现场看着王俊凯唱歌的时候，脑子里完全不是在想这些。
他就这么杂乱无章地哼着歌，想像自己的声音和王俊凯的叠在一起，直到进了房间放下书包，那声闷响才把他拉回现实。
刚开学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初三没什么大不了，作业量仅仅是比以前多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老师们充分地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温水煮青蛙，等他们回过味儿，每天的作业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尽管如此，王源还是想一直留在这个学校，直到高中毕业。
有句话叫所有的糟心事儿都会集中在一起，用古话说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王源觉得就是这样的。比如他还在为兼顾学业和演艺工作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上天又在他的生活里添了一笔，让他在篮球比赛时摔了一跤擦破了皮。撞他的是隔壁班一个高个子，还趁乱踩了他一脚，拿手肘顶他肺部那一下着实让他好一阵咳嗽，可惜那人卡位非常精准，裁判根本没看到。
同学送他到医务室的时候保健老师正好不在，那两人说陪他等，王源说不用了我没事，几句话把他们打发了回去。他坐在医务室的小床上把隔帘拉起来，这样就能为他悄悄用手机多提供一道屏障，所以王俊凯喊出那声报告的时候，王源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但他过了两秒就反应过来了，刚才那好像是王俊凯的声音。
他们毕竟认识了那么久，合唱过那么多曲目，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下一句要唱什么歌词，所以王源觉得自己断断不会认错他的声音。只是现在认出来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听着脚步声渐近，最后有人一掀隔帘，王俊凯就站在了他面前。
王源有些懊恼地想，他怎么忘了，王俊凯这节体锻课。
那自己被撞倒的样子王俊凯八成也看到了吧?
……简直不能更糟。
“你怎么样？”王俊凯还是那张面瘫脸，嘴上这么问，视线已经落在了王源膝盖处的血印子上。
“就……蹭破点皮。”
王俊凯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额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王源也不好凑过去看，最后只看到他抿了抿唇，然后转身去拿碘酒和棉花棒。
上完药王俊凯要送他回教室，王源松开揪在手里的床单，忙不迭说他要回球场。
“你还要上场？”
“不上场我也要看到最后啊。”
王源满以为王俊凯会一个人回去，这样也算对付过去了，哪想王俊凯说那我送你回球场，然后也不等王源说话就架起他的胳膊一步步往外挪。
王源觉得自己几辈子的尴尬都要浓缩进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了，王俊凯靠近他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陌生和熟悉这两种感觉居然是能同时并存的，也不过就是几天没说话而已，也太不至于了。
王俊凯把王源送回球场边就走了，彼时篮球赛已经快要结束，他们班但凡上场的，多少都受了点伤，王源看看比分，心知已是回天乏术。
王俊凯走时王源向他说了声谢谢，后者冷着脸回了句没事，这样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已经持续了一个多礼拜，王源的结膜炎都好了，他俩却还是老样子，熬了这许多天，竟然谁也没有先妥协的意愿。
王源想可能是他们俩太久没吵架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好。
说起这个，王俊凯从小在这方面就有独特的方式，王源记得最好笑的一次，也是吵架最严重的那次，最后谁也没有道歉，是王俊凯用一包薯片收买了人心，而且居然还成功了。从那以后王俊凯便给王源加上了吃货tag，网上很多粉丝以为王俊凯这么说王源是因为他总爱吃零食的缘故，其实不尽然。
王源当时却不是真的因为一包薯片就乐开了花。其实他早就想跟王俊凯言和，所以当王俊凯硬把那包薯片塞进他手里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笑意，也已经不想再生气了。
王俊凯那时的说辞是：“你没吃饭，先拿这个垫垫。”
他打小就爱照顾人，确切来说是喜欢管人，小小年纪就知道膨化食品不好，所以要垫肚子会选择面包和饼干茶叶蛋之类，唯独那次，拿了王源爱吃的零食。这是过了很久以后王源回想起来才偶然注意到的，当然，他觉得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后来王源把王俊凯惹急了，道歉没用之后也是如法炮制，拿一顿早餐表达悔过之心。
等他们年纪再大一些就真的很少吵架了，即便有口角，也只是一段时间不说话，过一会儿便会借着某件事情来翻篇，虽然一开始对话可能会有点尴尬，但他们会默契地装作专注于双方讨论的话题。这时候其他人也会假装看不出来他们在试着慢慢和好。
这个套路近几年都不曾改变过，所以王源并不担心他和王俊凯之间会有矛盾，只是这次，他心里有些没底。
而且……我也不想和好啊。
王源坐在篮球架旁边，高气压下的天空万里无云，从背阴的地方看上去，蓝得有些不真实，他拿着瓶水忘了喝，有些走神。
王俊凯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生气的真正原因呢。
王源有时候会觉得南开这个校区还是挺大的，他根本遇不到王俊凯，但有时候又觉得这个校区挤得很，好像去哪里都能看见他。
现在王源还完全不能想象，未来的自己能忍着跟王俊凯冷战五年。
晚上吃完饭洗了澡，王源决定先爬到床上休息一会儿。他的室友都下去练习运动会的比赛项目了，初三和高三虽然不用准备入场式，但比赛还是要参加的。王源原本也有项目，可他受的伤在膝盖上，别说跑步跳远了，连扔铁饼都不可能，只好找人顶替。王源问你们说有什么项目是不用膝盖的啊？
他室友说：“体前屈？”就是测韧带那种。
王源说你怎么不干脆说翻花绳儿啊？
所以得益于此，王源现在每晚能有一段独处的时间，尽管他不怎么稀罕。
这个周末易烊千玺要来重庆一起录节目，之前三人说好一起去吃东西，算了下这次的时间安排倒很充裕，可以去吃顿好的，于是确定下来行程易烊千玺便到群里跟王俊凯他们说，顺便商量去吃什么。
王源提议火锅，王俊凯说：“我刚要打。”
“什么？”易烊千玺没有立刻会意。
王源几乎是用抢答的速度回了一句“就是他也要说火锅，正在打字我就说了。”
可这回却被王俊凯抢了先，王源看着自己这行字上方的“我原本也想说火锅，王源先问了。”心说王俊凯的手速什么时候变这么快了。
他刚这么想呢，王俊凯又说：“嗯，就是他说的那样。”
易烊千玺说哦，你们在一起了啊？
这句普通的问句简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王源的脑海里。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易烊千玺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王俊凯也没立刻回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放置了易烊千玺一会儿。王源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这个时候他只能假装自己是走开了没看到，又过了片刻，才见王俊凯回复：没有。
然后又多了一行：“我在寝室。”
易烊千玺说你们宿舍不都在一起。
王源没心思接着聊了，就锁了屏幕往床上倒。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
他们的粉丝总以为王俊凯对同龄的女生很抵触，毕竟他在镜头前确实是这样的。王俊凯也没有作假，他在节目上很自然地与其他女嘉宾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他说话不留情面，他对感情问题的反感，他所有不怜香惜玉的举动都被拿来作为这个观点的依据。然后他们信心满满地下了定论，王俊凯应该挺讨厌同龄女生的。
拜托那是因为你们不是他生活中的人好不？王源对此嗤之以鼻。
难道要王俊凯对着一个节目上素未谋面的女嘉宾大献殷勤吗？干嘛啊，又不认识。而且以他们现在的立场，避嫌都还来不及。
所以王俊凯在工作场合对女性的冷淡，根本不能说明他没有关系不错的女性同学或朋友。
所以就算王源急于强调他和王俊凯的默契，急于向别人宣示他们的关系不可逾越和介入，那个被宣示的对象，也不应该是易烊千玺。
真是……幼稚到家。
王源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手机侧面的音量键，习惯性地咬下唇。
按说他都这个年纪了，应该早就过了不想与别人分享朋友的阶段，和王俊凯的绑定和交情也给他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他早就相信，不会有什么东西动摇他们的友谊。而且如果有人问他愿不愿意继续相信下去，他当然也是愿意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你愿意的事未必就会发生。
如果他不是不想与人分享朋友，那他不想分享的会是什么？
他已经明白了，可是王俊凯明白吗？
王源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他希不希望王俊凯明白，他既想让王俊凯注意到他的想法，却又因此而感到害怕，这就是他一直逃避这个问题至今的原因。
王源觉得他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胡同，进退维谷。
他塞上耳机，现在没有哪个rap小天王会在他耳边哼唱“当我到了山顶上头谁也伤不了我”了，他换了首曲子，用手臂遮住眼睛。
刘志宏原本正在战作业，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打开看，易烊千玺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王源和王俊凯最近怎么样。
刘志宏想了想不知从何说起，于是问：“你没看上一期的少年go？”
“没有。上周考试太忙了，还没看。他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去看看吧，看游戏环节就行，不过你要是也想看源文在哪，我就不拦你了。”
过了一会儿易烊千玺回来了：“tianna。”
刘志宏问你看了？
易烊千玺说请允悲。
“……已经够悲了。”王俊凯黑脸也便罢了，他就没见王源笑得那么僵过。
周三的化学课要分小组做实验，王源那组算上他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就是L，他的绯闻女友。王源对待她的方式跟其他两人没什么不同，从旁人的角度看，还真是身正不怕影斜，许是跟王俊凯待久了，王源也学会了罔顾舆论依然故我。但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源至今也不知道那个绯闻贴里的东西是怎么流出去的。是不是L传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统统不知道。
她就站在他对面，但他垂下眼帘，一次也不曾抬眼。
王源想得很开，即便那帖子真是L发的，那又怎样呢？他不能简单地把他的朋友想成正义的或邪恶的，也不能随意划分她心中善良和恶毒的比例，这世上也不曾真的存在什么恶魔，可以催眠她的心智。
驱赶扭曲人心的恶魔这种情节倒是很像王俊凯看的那些动画，可惜世事并不全是这样简单明快、非黑即白。
所以有些事，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何况王源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那条不攻自破的绯闻，这几天他时不时会想起王俊凯，然后就得逼迫着自己想点开心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不然胸闷得难受，又不知道怎么解决，再深想还会感到焦躁不安。
每次他遇见王俊凯，两人一对视，王源就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似的，好像下一秒他们之中就会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说话，可是说些什么他却完全想象不出来。
王源的心里被塞满了各种东西，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有时候他忍不住负气地想他也不指望王俊凯能意识到些什么了，王俊凯就不能给他个台阶下吗？
他以为我是为了谁坚持唱歌到现在啊？又是为了谁而努力考南开？
是为了自己，王源比谁都清楚这个答案。
那他又凭什么因为对自己的不满而迁怒王俊凯呢。
王源看看消息列表上与王俊凯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多礼拜前，觉得自己就要熬不住了。
王俊凯也没好到哪儿去，和王源冷战的事情就像打游戏时常碰见的小怪，冷不丁就要出来蜇他一下，纵然你英明神武等级高，不及时回血那也一样是要被蜇死的。可他天天看着不断减少的血条，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晚他骑车去王源家原本就是想找他道歉的，可见了王源，他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俊凯比王源大一岁，是家族里年纪最长的孩子，从小身周的大人们就常说你要多让让王源，他也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习惯。后来渐渐大了，这让里又多了些别的因素。
然而这次，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让了。
他当然知道王源生气肯定不是因为那顿晚饭，但要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王俊凯虽然模模糊糊地有了猜想，却又不敢确定。退一步说，即便真的和他想的一样，那王源就是自己在跟自己闹别扭，他也不能贸贸然地去问王源，否则只会起反效果。
其实怎样都好，王俊凯只要王源能变回以前那样，笑起来眉眼弯弯就行。王源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王俊凯转着笔，手指一松，突然觉得有些气馁，他居然猜不到王源在想什么了。
周五便是运动会，体育委员说王俊凯腿长跑得快，给他报的项目是男子一百米和四百米接力。
王源因伤不能上场，他站在围栏边，一眼就在一排参赛者里认出了王俊凯，他穿着校运动服，胸前用别针别着选手号码，发令枪响后，风一样跑过王源眼前。身边有人在加油助威，王源想他可能刚好挤到王俊凯的粉丝堆里了，那群女生就像他以前在采访里学的那样尖叫大喊，他看着阳光下那个奔跑的身影，突然觉得既幸运又难过。
王源慢慢退出人群，然后整了整东西，到门口等车，不一会儿王俊凯就来了。易烊千玺明早的飞机，到了公司直接录少年go，于是他俩只好把练舞的时间对调到周五下午，所以项目一结束俩人便往公司赶。
路上还是安静得很，练舞中间休息的时候王俊凯从包里拿水，王源注意到他书包里居然带了创可贴和药膏。
这人总是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他体贴还是性格恶劣。
趁着休息，经纪人来问晚上要不要司机送他们回家，王俊凯说他自己坐车回去就行，说完看了王源一眼。王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说他也自己回去。
他隐隐有了预感，王俊凯怕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于是后半场魂不守舍的，好几次没跟上拍子。
练完舞已经八点多了，两人各自收好东西，默默无言地出了公司。
他们一路往公车站走，都觉这几分钟的时间很是煎熬，因为他们谁也没先开口，偏偏这段路又僻静得不像话，只有两人拖沓的脚步声在整条路上回响，几乎到了让人觉得吵的地步。
王源和王俊凯心里都有些着急，再不说点什么，等车来了就真的不用说了。
可是说点什么呢？
王俊凯吸了口气，紧走两步拦到王源前面。
“王源。”
他刚喊了一声，就看见王源的眼眶红了。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路灯下，王源的鼻尖也微微泛红，王俊凯突然觉得这东西会传染，自己竟然也觉得眼眶有些热，好在表面上应该看不出来。
“去吃饭吗，吃面。”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怪怪的，到底是吃饭还是吃面。但是王源没有计较这个，也没有立刻回答，他好像在做什么准备，慎重地等了几秒才说：“你请客。”
原来是悄悄在调整嗓音，怕声音哑了，又怕露出哭腔。
王俊凯走上前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原本他这个时候应该像所有哥们儿之间那样去搂他的脖子，而不是靠得那么近，但是他怕中间隔开一步的距离就会让他正好看见王源掉眼泪，这小子说哭就哭，所以赶紧把他搂得近一些。
“别哭了。”
“我还没哭。”
王俊凯忍不住笑了，你也知道加个还啊。
“哭了我就不请客了。”
他听见王源的声音从他的颈窝里传过来，瓮声瓮气的：“那我不吃了。”还没等他说话，王源又来一句，“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样啊？”王俊凯紧了紧搭在王源身上的手臂，“又想吵了是不是？”
王源就不说话了。
王俊凯和王源都不是肥皂剧的男主角，但是幸好，他们有他们的剧情。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之中的谁可以找到离开死胡同的方法，豁然开朗。
TBC.
这章写的非常卡，总觉得没有写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所以拖了这么久……但是好歹也有七千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 • ω • ` )
本来想分成两章发，伪装成二更的…咳咳咳……但理智与我高尚的情操（……）制止了我（。
顺便贴一下《学不会》的歌词，大家随意感受一下。
歌名：学不会
歌手：林俊杰
你的痛苦 我都心痛 想为你解决
淡开流言 紧握你手 想飞奔往前
我相信爱能证明一切
够真心会超越时间
多付出也多了喜悦
让幸福蔓延
总是学不会 再聪明一点
记得自我保护 必需时候讲些
善意谎言
总是学不会 真爱也有现实面
不是谁情愿 就能够解决
一次争吵一个心结 累积着改变
内心夙愿足够秒杀 外表多浓烈
才发现爱不代表一切
再真心 也会被阻绝
这世界 天天有归类
随时会爆裂
还是学不会 少浪漫一点
拼命着想得事 未必带来感动
或被感谢
还是学不会 解释我最伤 最累
痛死都不愿 怪谁
把每段痴情哭裂 在此刻 排练面前
也感觉 不埋怨 去怀 念
总是学不会 再聪明一点
记得自我保护 必要时候讲些
善意谎言
不是学不会 只是觉得爱太美
值得去沉醉
流 泪